-惊奇-

梦中直达乌托邦。

长顾 | 私心

●我的神仙眷侣,写的很谨慎,如果ooc了担待

●以前写的东西质量不行,删掉了一些(本来也没多少)

●感谢阿菇兼职我的校对! @Wing7






  长庚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循着安神香的味道沉沉睡过去,看到了千思万念的顾昀。

  他只觉得庆幸,自从乌尔骨日益加重,“顾昀”成为他心里一个不敢触碰的妄念,连梦中几刻温存的时候都显得奢侈。而乌尔骨痊愈之后,固疴成疾,也不怎么能梦到顾昀。

  那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顾昀。西域的黄沙还没挫尽他的棱角和锐气,脸上也没挂着长庚所熟悉的没心没肺的笑容,城门缓缓打开,身穿甲胄的将士打马而来。为首的顾昀扯了一把缰绳,放慢了脚步,一举一动却都带着一股少年意气。姑娘小姐们手帕花束扔的满天飞。

  桀骜不驯,目下无尘。

 

  长庚站在熙攘的人群中克制的看着他意气风发的将军。那时的顾昀将满腔热血都写在脸上,陌生的锐利和朝气让他喜欢的心惊。

  一种生涩的感觉漫上长庚心头,不同于乌尔骨,那是他此时此刻,最真实的感受。

  他想:“――那时候我在干嘛呢?他那时候连有我这么
个人都不知道,我恐怕还在雁回吃沙子。”

 

他想过“若我早生十年,天下便不是这个天下。”也想过“若我早生二十年,便把他抱起来偷走,好好放在锦绣丛中养大。”

  长庚无数次想过顾昀意气风发时候的样子,实际上只要他想问,他能从很多人里知道,李丰、沈易、王伯、甚至是陈轻絮。但他从来没开口过,一次也没有。

  他只是从传说,史书,流言来一点点构想刻画。情之所起,如附骨之姐,让人哪怕一点小事也斤斤计较。

  他无数次妄想过的形象若有实体,恐怕也就是这样了。

 

  长庚毅力惊人,和乌尔骨正面交锋有时尚能平分秋色甚至谈笑风生,可唯独对顾昀不知所措。他在心里天下苍生与山河表里的宏图大志中给顾昀开辟了一个单间,顾昀愿不愿意住是一回事,他愿意开着又是另一回事。就算空着,也是慰籍。让他为太平盛世的宏愿四处奔波时,也不至于心无归处的挂念空悬。

  人非草木,皆有私心。

 

  李旻是大公无私的雁王,是励精图治的皇帝。

  顾昀是他的私心。

  他没来得及贪恋太久,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鸡啼,长庚猛然从梦中惊醒。

  许是晚间下起了雨。微凉的空气从门窗缝里钻进来。静谧中又响起了一声高亢的啼鸣。长庚反射性的抓住顾昀的手。

  日前大帅发了疯病,非从农家逮了只鸡回来。还专门在故园开辟了一处小小的地方,供它下榻。可他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。于是不过几天,这只鸡又过继给了长庚。

 

  “亲娘嘞……”始作俑者闭着眼睛皱眉:“这祖宗供不得
了,改日把它杀了煲汤喝。”

   顾昀捏了捏长庚紧紧握住的手,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搂住他往怀里带了一下,迷迷糊糊的问:“怎么了?可是魇住了?不怕……”

 

  长庚长舒一口气,放开了顾昀的手,在他额头亲了口,起身穿衣下床:“没事。昨夜下了一场雨,天气寒凉,义父再躺一会吧。

  阴雨天气对马背上征战的人实在不友好。前半生托付沙场,后半生往往缠绵病榻。顾昀年轻气盛时耗费太多本钱,战事告急时,常常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,暗伤旧疾多不胜数,一到这种天气总要难受些。

  可一旦清醒,也不容易睡得着了。顾昀在床上躺了会,也穿衣起床。洗漱过后,百无聊赖的披了件大氅坐到桌前画乌龟。画了一只,尤嫌缺了点什么,于是在空白处题字――沈季平。

  还未搁笔,长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:子熹!陈姑娘来了――”

  顾昀手腕一抖,险些心虚的砸了毛笔。

  他将刚刚完工的作品毁尸灭迹,回道:“啊?你说什么?我听不大清――”

  顾昀耳聪目明以后,装聋作哑却越发炉火纯青。长庚失笑,把陈姑娘领进屋。

 

  陈轻絮把行头放在桌上,对顾昀说;“昨天夜里下了
雨,我想着这是初春第一场雨,候爷沉疴难愈必定不好受。于是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。”

  顾昀摆手:“没事,我不打紧。”

  陈轻絮道:“我见过候爷打起仗来不要命的样子,就算是刀砍到您身上对您来说也不打紧。”

  顾昀被噎了一下,眼观鼻鼻观心的开始装聋作哑。

  陈轻絮给顾昀做了次针灸,将具体位置,下针顺序告诉了长庚,再给顾昀新开了几个调理身体的方子,就告辞了。顾昀被扎成刺猬趴了半天,闻着安神香昏昏欲睡。长庚出门送了送她。

  长庚将陈轻絮送到门口,忽然提起道:“说起来,陈姑娘是什么时候认识子熹的?”

  陈轻絮道:“是很早以前了。先前是家兄替侯爷治疗,但家兄身体不好,不能随若军队四处奔波,于是后来又换成我。

  陈轻絮不像沈易,废话一罗筐,问什么答什么,既不深究,也不多话。

  长庚踌躇了一会,又问:“那……子熹他以前一一没见过我之前是什么样子?”

  陈轻絮顿足,想了一会,道:“小时我跟随家兄四处行医,曾见过侯爷一次。那时侯爷稍显稚嫩,相较于现在,不通人情世故,年轻气盛,一身傲气,也没有沉稳的滴水不漏。”

  用沈易的话来说,“愣头青这个词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。”

  “那时候年纪太小,也只模糊记得这些了。”

  长庚摆手,摇头说没事。

  他将人送出了门,一进屋,顾昀就坐在床边噙着笑意带着几分揶揄的看着他:“心肝儿,想知道怎么不直接问我?”

 

  他知道长庚心思敏说,总是东想西想,钻牛角尖,生出许多顾虑,需要开解。他不想点破,只能从各种细节上给他安全感。

 

  长庚走近,道:“只是做了个梦。梦了些私心”

 

  顾昀笑道:“光明正大的事情,谁告诉你叫私心?”

  他把长庚拥进怀里,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。


  “――那时候年少轻狂的很,既不会圆滑处世,也不懂浅尝辄止。比不得现在,没有精力去换一个什么地方,喜欢细水长流一辈子的事。眼下我觉得雁王陛下卧榻之侧十分不错,勉强可以安放我的下半辈子。”


长庚抖着手抱了回去。


  窗外正刮着风,吹走了旧年的沉疴。










――END――
老福特高抬贵手,放过我的空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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